床尾,匆匆一眼扫过祝元存,“能得你姐姐的开导,武兴侯总不该继续消沉了吧?”
祝元存起身行礼,道:“臣见过陛下,承蒙姐姐的教诲,令臣茅塞顿开,陛下见笑了。”
晏修:“嗯?知道错了就好,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愿意否?”
祝元存:“陛下但说。”
晏修指着那把奇怪的椅子:“这个椅子是朱大人和杜八子这几日联手制成的,叫轮椅。你姐姐腿脚不便,但总不能日日在屋中闷着。朕有无数齐地政务要处理,无法抽身之时,就由你推着你姐姐四处走动。”
祝思嘉手指微动,笑得眉眼弯弯:“朱大人竟然有如此神通?陛下可有给她封赏?”
晏修握住她的微凉的手,仔细搓着:“那是自然,齐宫景色上佳,你可随意指使武兴侯替你效力。”
祝元存巴不得给祝思嘉当牛做马赔罪,他激动道:“臣领旨。”
晏修斜了他一眼,祝元存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直到祝思嘉提醒他:“你先退下吧,陛下有话与我说。”
祝元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等他离开,晏修收回脸上一贯的清冷自恃,甚至带了几分忧色看祝思嘉:
“蝉蝉,你方才那些话,是不是因为大病一场,看开了许多?”
她之所思所想,甚至是只有天命之年的老人才能达到的境界。
她这个年岁的小姑娘,大病一场后更该恃宠而骄地黏着他的。
晏修从前就觉得她外热内冷,她虽对每个人都笑脸相迎,可晏修总觉得她心里没有装下任何事,没有容下任何人。
或许还包括他。
她的底色兴许与白雪一样冷得惊人,甚至比他还要凉薄。
祝思嘉诧愕道:“陛下为何会……嗯,确实,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自然该看明白许多事。”
她读懂了晏修的神色。
那是一种极度的不安和试探,他在害怕,在担心她有朝一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