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寿比之天命,孰轻孰重?孰短孰长?”
祝元存:“自然是天,人哪儿能和天相比?”
祝思嘉忍俊不禁:“那不就对了,人一世只活百年而已,较之天地乾坤、山河沧海实在微不足道。任何爱恨别离,在造化面前都会归于虚无,来时如何,去时也如何,何必眷恋。”
祝元存:“姐姐,你怎么一副要遁入空门的模样?”
祝思嘉拿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啊,我的意思是将目光放得长远些,让你不必在情爱一事上徒劳,你扪心自问,感情就是你这一生里唯一之追求吗?天下无数有情人,有缘有分的能有几人?有始有终的又能有几人?”
“你放走姜嫄,是人之常情。我很开心,我的弟弟是个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的活人,会挣扎,会纠结,会痛苦。若你当真为了替我报仇,而轻易舍了她,我才要重新审视你,审视你究竟有没有半分人性,竟能手刃自己喜欢的姑娘。”
祝元存:“弟弟受教了,姐姐你放心,经此一事我也看开许多。我祝元存是谁?这一生我绝不会止步于此,男子汉大丈夫本不该拘泥于情爱之小事上,家国大业才该是我毕生追求。”
“只是我的心当真伤透了,以后我若终身不娶,姐姐莫要怪罪。若真担心母亲的血脉不能传承下去,咱们侯府就给妹妹招个赘婿吧。”
到底年纪小,总爱口出狂言,祝思嘉无奈道:
“你啊,你放走姜嫄倒不让我生气,你这些胡话可把我气得不轻。你才多大年纪就封心所爱不为任何人所动了?”
她放低了声音:“或许你姐夫从前也是如你这么想呢,在他眼里,他可是要纵横捭阖、席卷八荒的帝王,儿女私情在他眼中算得了什么?可他二十二岁那年,还不是遇到了我。”
姐弟二人聊得太投入,屏风后忽然传来一阵鼓掌声。
“想不到,蝉蝉安慰自己的弟弟竟能口若悬河、拿朕来引经据典。”晏修徐步走出屏风,手上还推着把甚为奇怪的椅子走来,他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