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空亮得晃眼。
他昨晚是去博拉戈闲逛的,没想到会被埃登拐去干活。
这里距离东区商业街在同一条天际线上,于是约翰久违地没有开银骑出门,而是乘坐浮空车在城市上空的轨道上穿行。
阳光穿过车厢窗户。
约翰单手拎着背包挂在身后,抓着扶手跟早高峰的乘客一起摇晃,眼前突然闪过提示。
【检测到扫描,无骇入迹象。】
他自然地打了个哈欠,更换了抓握扶手的胳膊,左右扫视的时候瞥见了几个神色诡异的蟊贼。
这年头眼球带透视功能很正常,很容易发现约翰包里的东西。
反而是约翰这种,把高级义体背在身后坐车的才是异类,对小偷来说就跟把钱在丢马路上不要一样。
约翰冲他们笑笑。
几个年轻人转过了头。
预想中的冲突没有发生,他抵达东区地下商场都没有出现意外,想想也对,能街面上生存得有眼力见,而财富外露的只有两种……
傻的,和惹不起的。
约翰找到医生,撂下合金胳膊,抓起桌面上的白兰地瓶子,在手术椅上躺好等待。
里安·兰德尔戴上辅助器材,唠着嗑就开始给他更换义肢。
氛围算不上温馨,设备和环境跟避风港没得比。
但就是透着一股子安心,痛觉神经阻断一开,甚至有点想睡觉。
更换胳膊要割开原来的仿真皮,绕开神经和血管,连上中枢系统,所以整个场面显得有些血腥。
但在赛博时代只是个小手术。
伊甸城有多少人能够负担正规机构的费用?街头巷尾的义体医生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再恶劣些……
比如食尸鬼和放逐者,以及不太讲究的黑心商贩们,甚至能在滴着废水的阴沟里完成类似的手术。
“心事重重啊,小子,最近活儿做的不顺?”
“医生,我能信任你吗?”约翰如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