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扔进故纸堆的儒家经典,自不量力地妄想把我培养成为新一代的儒学大师,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于是乎我打小便成了人造神童,神经兮兮的神经质儿童。老伙计没心没肺地把我当成实验品,没日没夜地操练我那脆弱幼小的心灵。
钟子虎是个混球,只有身上没钱了,在外头找不到吃饭和睡觉的地方,他才会想到回家。教育我的事自然由爷爷全权负责,他高兴怎么整,就怎么整。
当别人小孩子由爸妈牵着手上游乐园时,我成天得呆在家里枯燥乏味地背诵、背诵再背诵,学习、学习再学习!而且我读的是四书五经朱子语之类的圣贤书,我第一次听说现在古代文学博士生才搞那玩意儿时,老伙计已经撒手西归,我还是忍不住差一点跳起来将老伙计从坟墓中拖出来重新掐死。
每个孩子都应当有快乐而迷糊的童年!他这辈子却废了,这点值得同情,但他也没有理由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幼小的肩上啊。他要是能够趁着良辰美景,收拾些雪月风花,给我挑一担风月,我倒感激他!
曾经我也有过抱怨,便引经据典说,人家季大师都说了,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日几个女人,〈和〉各地方的女人接触。这话多实在。大家都是俗人,何必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崇高。
爷爷当场青筋凸起,对我怒目而视:哪个季大师?
我被他吓了一个激灵,慌忙信口应道:马季大师。
爷爷非常轻蔑说:不是所有活得长的都可以叫大师,他不过是一个说相声,耍嘴皮子的,哪里称得上大师!
不屑归不屑,我对季大师的理想还是很神往的,就像钟子虎一样,他现在是每况愈下,年青时活得可潇洒了。
钟子虎现在像一条被砍断筋骨的癞皮狗,年青时可是五里街上数一数二的地痞流氓。
那时我家还蛮殷实,钟子虎是个地痞,对方圆十里的女人了如指掌。这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有不好色的,大凡在女人面前表现得一身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