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栀缩在大号狗窝里坐了一夜,墙角除了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夜壶什么都没有。
天还没亮,又困又饿的她被一阵嘹亮又刺耳的军号声惊醒。
接着,迎着朝阳,有一群还算得上干净的男男女女从远处的楼房里走出来,站在狗窝前的大片空地上列队喊口号。
“想成功,先发疯,啥都不管往钱冲。”
“拼一次,富三代,老婆孩子嘎嘎爱。”
“……”
陆安栀捂着饿到绞痛的肚子一阵无语,这口号怎么念着念着还变调带口音了呢……
她撑着身体趴在铁门上往外看,余光不小心瞥到了旁边的隔间,看见那惊悚又可怕的一幕幕时,瞬间感觉自己的天灵盖被人掀翻了。
左边邻居断了两只手,正趴在那里用一边肩膀蹭地上脏兮兮的煎饼吃,长发垂下来一缕一缕打了结,上面爬满了软体动物。
右边邻居稍微好一点,两只手是健全的,不过右边小腿从膝盖往下就没了,此刻正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往边上的隔间被两侧的墙体挡住了视线,除了偶尔伸出外面来的断臂残肢,其余的再也看不见。
陆安栀强忍住胃里的不适,尝试着和右边邻居发出了沟通邀请:“你好,你好。”
很明显,邻居一点也不好,不仅没有搭理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动摇片刻。
陆安栀不甘心,继续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把目光投向了左边……
下一秒,她失败了,话还没说出口,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饶是她心理素质再强,也敌不过爬在邻居头发上的软体动物。
看到这些,陆安栀心里一阵恶寒,与此同时,一直被她强压在心底的恐惧完全不受控制地蹭蹭往外冒。
和那些人比起来,她身上这点擦伤算得了什么,饿了一天又算得了什么。
但只要想到自己未来的下场也许要和他们一样的时候,整个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恐惧这两个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