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车夫哈哈大笑之时,一个脑袋从身后的车帘中探出,偏过头瞥了一眼站在路旁的谢相才。
谢相才注视着那加速朝北驶去的两架马车,仍旧是一言不发。
马车驶去的方向,似乎是鸳鸯楼所在的街道。
谢相才嘴角弧度缓缓上扬,方才那探出头来的华服青年,顶多二十岁,想来也是参加群英会的。
他不再多想,心神仅是一动,丹田之内的武根中,溢出丝丝日益变得翠绿的原生之力。
无一时,劲力遍布经脉各处。
谢相才挽起衣袖,继续朝着鸳鸯楼走去。
鸳鸯楼。
大厅之中,金鸳鸯忙得不可开交,向来仪态自如的她,此时都不免时不时地摇着手中画扇,试图扇去额前遍布的汗珠。
一年一度的群英会,历来都是鸳鸯楼最热闹的日子,偌大一个厅堂,即使是多加了百十张矮脚木桌,仍旧是座无虚席,甚至门外的街道都被许多围观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
往日里那些藏身在深闺里头闭门不出的花魁小娘子们,此时都不顾“身价几何”,纷纷摇曳着动人的身姿,走下楼梯,在大厅之中喜笑颜开地接待着各地前来的世家子弟、豪门公子、武门精英。
金鸳鸯将那些个花魁娘子扫视了一圈,最终眼神顿在一处本该站着人的空地上,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并未多说什么。
满是淡红色且花香萦绕的房间之中,身着一身淡红色长裙的月滢,倚靠在窗前,不时朝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南端张望。
她眼中有着些许期待,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美眸之中逐渐被失望所占据。
房门之外的动静越发嘈杂,终于,在闺房中等待了数个时辰的头牌花魁娘子,还是选择了妥协,准备推门朝着楼阁之下的大厅行去。
“月姑娘——”
一道笑声自窗外传入房内,月滢脚步顿住,雾蒙蒙的双眼之中陡然迸射出两道光泽来,她玉手慌乱地将半开的房门闭上,心跳加速地转身朝着窗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