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吴梅村的消息并接到吴梅村的邀约,卞玉京心中波涛起伏,思念如决堤之海,既兴奋幸慰,又辛酸悲哀,更多的是欲哭无泪,你早死哪里去了!既然离开了为什么又要出现!你是怕我过的好吧!好不容易放下了平静了又让你给搅乱了,莫非前世欠着你什么了!
见还是不见?见了,对不起保持多年的自尊;不见,对不起这份美好的感情。
在一番犹豫后,卞玉京答应了吴梅村的约会请求。
就这样,在钱谦益的撮合下,吴梅村卞玉京二人终于相约第二次握手,地点在钱谦益家。
这日,吴梅村早早便到,与钱谦益在客厅一边品茶,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卞玉京来迟了,并且没有从正门进,而是走了后门。路过客厅时,卞玉京听见里面有人说话,隐约是那个负心人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她害怕看见他,也害怕他看见,急匆匆逃似的直接到了柳如是的卧室。
盼了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了,魂牵梦动的心上人只隔着一堵墙。照照镜子,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相遇时那个热情似火、光彩照人、只解欢娱不解愁青春少女,成为了一个27岁的中年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光已经在艰难度日中一去不返。
是该怪自己命苦,还是恨吴梅村无情?中年心事,少女情怀,该以什么态度对待这个薄幸负心之人?是该矜持还是故作大方强颜欢笑?还是冷眼冷面冷言冷语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恼恨,还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不带走一片去彩?是冷嘲热讽,还是沉默缄口,还是一诉衷肠?
卞玉京曾经无数次想过二人再次碰面的镜头,想着用什么态度才最合适,既表达了自己的深情、让这个负心郎明白这些这些年的苦难与相思,又能完美保留自尊、让吴村受到良心谴责。只是思考了这么多年,事到眼前时仍觉得太过突然,一时间不知所措,不敢去见吴梅村。
自从消瘦减容光,万转千回懒下床。
不为旁人羞不起,为郎憔悴却羞郎。
就这样,吴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