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地咽了口唾沫,“他可在用咱们的航道!他真的在用咱们的航道做生意吗?!”
说着,柏杰生激动起来:“你可知道,外面有人说我们柏家给日本人做狗!我始终相信海川亮!可万一海川亮不值得我信任呢?柏家怎么办?万泰和号怎么办?你们怎么办?汉奸呐!以后咱们家所有人,都抬不起头!”
柏大殷握着老父亲的手安慰:“阿叔不会的。”
柏杰生躺在床上,望着房顶,缓缓道:“他真的不会吗?”
过完年,柏杰生身体恢复了些。等到能下地行走,已是1939年的6月。
这天,海川亮从日本返回,一下了船就急急忙忙来找柏杰生。
他提了很多补品过来:“杰生,你千万保重好身体。”
柏杰生神态平静地给海川亮倒酒:“二十几年的老规矩,咱俩喝一顿下船酒。”
海川亮边喝边笑:“真是老规矩。话说,今天怎么多炒了两个菜啊?”
柏杰生说:“今天想和你说说话。”说着,一饮而尽。
海川亮也跟着一饮而尽,然后欲言又止。
柏杰生说:“你这么急着来找我,有什么事?”
海川亮思忖再三,贴近柏杰生的耳边,低声道:“局势不太平,你……早做打算。”
柏杰生心下震动:“有多快?一两年?”
海川亮咬牙说:“还要快些。大概……今年。”
柏杰生一口酒噎在嗓子里,想说什么说不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海川亮,眼中跳跃着奇异的火。
良久,他喘息着说:“这种消息只有军人才知道。你加日军好几年了吧。”
海川亮惊得踢翻了椅子,手里的酒杯也掉在地上:“你早就知道?”
柏杰生只想诈出海川亮的实话,如今如愿以偿,心中却没有什么喜悦,而是分外酸楚:“知道了。”
海川亮说:“我以为我的身份不影响我们的友谊。”
柏杰生说:“那你为什么要拿大殷的信陵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