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惊起了地上半躺半睡那位。那人起身睁眼瞧来。任天琪忙躬身一礼,那人亦抬手见礼,又自躺下作其的春梦去了。
过了竹桥,上得走廊。
廊桥弯曲,抬头竟见得楚云已是飘然在门口相迎,仍旧是一身白衫,飘逸洒脱,一尘不染。
任天琪随楚云进来,就见地上多了位青年男子,束发,一身黄衫,身材挺拔,正席地而坐,手执一子,伸颈凝视竹塌之上棋局,未曾注意这边。大厅里一切如旧,只是地上多了件席子,好像是早晓得任天琪要来而准备的般,所不同的只是在那男子手头,伸手可触之处,多了件红布包裹的长物,瞧得出应是把长剑。
楚云乃脱尘去俗之清闲之人,任天琪乃孤傲自律之人,自是瞧了那包裹一眼,并不会多在意。
二人在竹塌边席地坐下。早有小童捧杯香茶过来。
任天琪低头喝了口,自是香醇可口的茉莉花茶。任天琪忙抬头朝楚云莞尔一笑。楚云点下头,伸手请任天琪随意,身手自然,优美。
任天琪想普天之下似乎是再没有人如楚云般如此洒脱了。
任天琪放茶杯于地上,伸颈瞧塌上棋局。楚云执白已控制了几乎大半局面,那年轻人执黑偏守一隅,苦苦支架着,已是山穷水尽,无反手之力。
那男子又沉思良久,终投子认输,才见塌前又多了位年轻,神采飞扬的少年,所不同的是来人身上衣衫锦绣,腰束玉带,头上束发的竟是少见的白玉扣,胸口袖口皆有蟒蛇盘旋之图,竟是位少年得志,身居高位之人,不觉一怔,抬头瞧了一眼楚云。
楚云起身为二人引见,一指任天琪,笑道:“在下的一位故交,任家堡二少寨主,名天琪,任二爷。”一指那人,笑道:“今曰方见识的朋友,苏州人,复姓东方,单字一个秀,秀爷。”
任天琪忙躬身施一礼,笑道:“在下任天琪,有幸见过东方兄。幸会幸会。”
东方秀淡淡一笑,草草回了一礼,转对楚云,笑道:“馆主好棋艺,在下佩服。”
任天琪见得东方秀冷淡,一怔,随即又微微一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