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会不会是陈秋旭死而复生……那…那三十万冤魂日夜纠缠在他身边……你,你又刚好撞见……他……他不会跟着你过来,把我们这些人都杀了灭口吧?!”
“啊!!!”不知是谁忽然尖叫,酒肆的帘子被风掀起,刺骨的寒意倒灌进来,一道巨大的闪电劈在跟前一棵干巴巴的歪脖子树上,瞬息间便成了焦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小本买卖地界儿不好,正赶上老天爷发怒,安全起见还是请诸位老爷们赶紧寻个客栈下榻吧,我看这天像是要下暴雨,真真是不好意思,先生也赶快离开吧,小店即刻便要关门!”
“也罢,都是天意”,那说书人站起来理一理衣摆,拿过靠在帘子旁的油纸伞就要向外面走去,“那小生这便告辞……”
“啊!!!”这回尖叫的却不止一人,整个酒肆的人都唬得不轻,“鬼啊!!!”
那说书人首当其冲,当即就一手扶额两眼一翻,看那架势是要晕倒在地,却被一只惨白的手臂扶起。
“咳咳咳”,来人一身乌衣,腰封墨绿夹着灰边儿,他肤色惨白,另一手手指虚握成拳靠在唇边轻声咳嗽,宽大的衣袖遮住大半张脸,配上那雪白的长发和黑沉沉的夜色,倒真像是索命的鬼魂。
还好,来者是人,而那人是来问路的,“叨扰了,在下初来此地……咳咳咳…人生…咳…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里有客栈…咳咳…还请各位告知。”
既然不是鬼,那自然是虚惊一场没什么好怕的,与壮汉一起的书生拱了拱手道,“先前不知,误把兄台当做那…那陈…兄台勿怪,此地向西二里路,再往北走,过了一家医馆前头一路上就都是客栈了。”
“多谢…咳咳咳”,那乌衣雪发的人放开回过神来的说书人,本欲作揖回礼,还未弯腰便咳嗽个不停,一双黯淡的眸子含满歉意,道了声别过便退了出去。
甫一出门,那暴雨便像蓄谋已久似的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可怪的是,那雨水竟无论如何都近不了那病歪歪的人身前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