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不必难过,咱家来也是想告诉皇后娘娘,皇上今夜坐轿撵时遇刺,不小心摔伤了腿,今晚来不了鸾凤殿陪皇后娘娘了。”
听闻这话,阮清音喜袍下紧紧攥成一团的手松开了。
不能来了,真好!
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声音里还透着关切,“严重吗?”
言喜眼底透着庆幸,“不太严重,多亏了摄政王及时出现,一剑便了结了那个刺客的性命,皇上才没受什么重伤!”
阮清音指尖颤了颤,心尖尖也跟着疼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抵一个时辰前。”
那就是墨染尘救下了皇帝之后,才来的她这里。
难怪墨染尘在她的榻上那般肆无忌惮,即便言喜来了也不动分毫。
原来,他早知道皇帝摔伤了腿不能来,才故意戏耍她,让她害怕难堪!
阮清音无声的吸了吸鼻尖,榻上的帷幔挡住了她微微泛红的双眸,只听见声音古井无波,“本宫知道了,辛苦言喜公公走这一趟,桌上有些糕点,公公不嫌弃便拿几个尝尝吧。”
言喜循声看向一旁的紫檀雕花八仙桌,桌上摆着个甜白釉的瓷盘,里头装的全是金灿灿的糕点。
全是用金子做的!
“娘娘这糕点瞧着就好吃,咱家谢过皇后娘娘!”言喜笑得嘴巴几乎咧到耳后根去,揣了两块金糕点,美滋滋的走了。
阮清音卸了力,整个人软得像是一摊泥,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闭目休息了好半晌,终于缓过来一点,自己收拾干净床榻,给自己上了药,再换上新的寝衣,累得直接睡过去。
只是这一夜,阮清音睡得并不安稳。
翻来覆去,不是梦见五年前自己和墨染尘的种种,便是父亲母亲的低声啜泣,嫂嫂被皇帝掳走时的惊慌害怕,以及哥哥被派去边疆时满眼的恨意。
皇帝欠阮家的太多太多,仇恨已经堆得数不清。
阮清音睁开眼睛,粟玉的枕头已经被泪水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