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邶京城内还没有任何的高楼大厦,和一百年之后相比,天际线一下子就低了许多。
景山就是整座城里的最高点,只要把景山设为参照物,那么寻找起在它旁边的邶大来就很容易了。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打听,用不到十分钟,陈慕武就从东板桥胡同找到了邶大的一个侧门。
“劳驾,我想进学校里找胡适之教授。”他向现在校门口的校警递上了胡适写给他的亲笔信,用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胡教授的办公室在二楼哲学系,”校警指了指学校最南边的那座红楼,“不过,他现在更可能在一楼的大会议室里。”
“多谢。”
陈慕武脚踩在煤渣铺就的操场上,操场另一边传来了沸沸扬扬的声音,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还能听到学生们“驱彭拥蔡”的口号。
走进红楼的大门,陈慕武在不远处就听到了一阵阵鼎沸而激烈的话语声,想必声音的来源就是校警所说的那个大会议室了。
他转念一想,如此出风头的场合,定然少不了胡适的身影。
于是陈慕武干脆也不去二楼的哲学系教授办公室碰运气,而是直接走到了大会议室的门外。
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
他在门外静静地伫立了一会儿,就已经总结出了会议室中众人的三种观点。
有人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来挽留蔡校长;有的人则说顺其自然,蔡校长走后,我们再选出一个新的校长就是了,听说林长民早就有意邶大校长一职;还有的人介于两者之间,说不妨静观其变,再等等看,事情也许就会出现转机。
陈慕武身后传来了行人的脚步声,然后一個声音就在他的耳畔响起:“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他转头看到来者年纪比自己大上几岁,穿着打扮的文质彬彬,一看就是赶来开会的教授,于是客气道:“我想找胡适之教授,门房说他应该在这里开会,我看里面讨论的热闹,就没好意思进去打扰,想在这里等大家开完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