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蜑船?”
望着头顶熟悉的黛纱曼帐,宣令月恍然初醒:“现在可是箐澄三年九月廿七?”
“是啊,小姐,今日是九月廿七,明日廿可便是您成亲的日子啊!”
慎儿不觉奇愕:“小姐,您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奴婢?”
“箐澄三年九月廿七!”
宣令月牙咬得“咯”响,目中遏着摇曳怒火。
她怎能忘了今日?
前世她便是在今日,被宣诗曼哄骗,从家中偷溜出来同雍王私会。结果未见雍王,却被一群宣诗曼提前买通的打手用麻袋套住,绑上了蜑船。最后,在与睿宁阳成亲那日,宣诗曼带他前来搭救,却见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犹记那日过后,她名声尽毁,自此她便开始了宛如人间炼狱般的余生。
重活一世,她又怎能让悲剧重演?
宣令月思绪回撤,起身掩开一道窗门,她指着窗外一脸平静:“慎儿,你敢同我一道跳下去吗?”
“有何不敢的?总比在这里被人糟践的好!”
慎儿不曾犹豫,拉着宣令月跨过窗槛一跃而下。
“不好了!宣令月跑啦!快给我追!”
老鸨一声惊喝,数名壮汉跳入水中追了上去。
河水冰冷刺骨,可此刻却容不得宣令月耸肩缩背,回头见追兵渐至,她只能拉着慎儿挥臂奋前。亦不知游了多久,二人拖着沉重的身躯上岸。
慎儿游的有些脱力。
她于岸上喘着粗气:“小姐,那群歹人已被我们甩远,接下来我们该往哪里去?”
“此刻万不能掉以轻心,他们随时可能追上来。”不给慎儿喘息,宣令月拽着她一路飞奔,反身掩入了一旁的山林。
亦不知跑了多久,宣令月忽闻一阵马踏。
车撵渐近,她不禁震然,这竟是她今日出门时所乘的那辆。
宣令月眸中划过一丝愤戾。
这宣诗曼可真是蠢笨,竟想杀个回马。她宰相嫡女的车撵也是她一个娼妓之女配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