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的眼泪已经漫过了脸颊,流到了脖颈。
“别担心、也别慌,不会有什么大事的,电话里不就只说翻车嘛,没说别的,所以肯定没事,最多也就是小的擦伤之类,你别自己吓自己”司机努力的透过车后镜想看到她,心也跟着有些沉重,但还是沉着的安慰着她。
“嗯,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脑子里会浮现那些可怕的场景。”她哭着说,眼睛好像看着车前方,但似乎眼前只是一片昏暗的白光。甚至没有注意到也没有看清楚司机递来的纸巾。
“这儿有纸,你别乱想”司机突然都不知要说什么了,甚至觉得找不出什么有效的安慰词语,只是任她哽咽、流泪。
“到了,拿上纸巾,不要怕”
“恩,多少钱?”
“12快,算了,你不用给了,赶紧去吧”
“不行,我有,只是11快,还差一块”她有点歉意的把钱放到司机手边的储物盒,便急匆匆下车走了。一路奔向门口有“急诊”字样灯箱的大楼。脸上刚刚被风干的泪痕在医院的强光下也有迹可循,护士带她到了一个隔断的小间,门口,她的脚步无比沉重,感觉只要一挪动,自己就会瘫倒,看着眼前两张被白布虚盖得床架,她几乎被这白光灯、白布刺的睁不开眼,甚至天花板和所有白色都融在了一起,强忍抽动的脸颊终于决堤“爸爸、妈妈”。这一刻,天塌了,她的哭声惨烈、悲掣整个急诊,从窗户、过道各个缝隙穿透至外面的雪夜,没有人拦着她,任凭她肆意摇晃沉睡的爸爸妈妈。眼泪已经让她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她痛苦的搂紧爸爸的肩。
对小鱼来说天塌的日子漫长到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了,但天却晴了,太阳似乎急切的想要在分秒钟将所有的雪都融化,下车的一瞬太阳和雪互炽的当间分外刺眼,刺的她睁不开眼。她顺势低头忧伤地注视着怀里紧紧搂着的大盒子,仿佛这就是她方寸余光下的一切,抑或是她的整个生命,除了刺眼的光芒,刺眼的雪,她眼里只有也只剩这个盒子。黑色背包在她背后倔强的坠着,她脚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