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耿炳文率领三十万大军出征。可自家事自家知，说是三十万大军，其实也仅有不到二十万，确切的说，是只有十三万大军。
而燕逆，对外说仅仅三万大军，可又何止三万？
由于朱棣的岳丈是开国功勋徐达，徐达死前常年督师北方，麾下部将几乎全是北方将领。所以朱棣一举旗造反，徐达旧部几乎全部降燕从逆。
所以，耿炳文清楚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被徐达常年带着身边教导的朱棣，和几乎徐达麾下所有的班底。也就意味着，他自己几乎是在和年轻的徐达对阵。
耿炳文作为朝廷的老将，他是跟随过徐达的，他知道在战场上，徐达是什么样的人，徐达的女婿是什么样的人。
他步步为营，宁愿小败，被朝廷苛责，也不愿激进求胜，为的就是要在小范围内把燕军给耗死。
于是，他安排都督徐凯带兵七万驻守河间，潘忠带兵三万驻守鄚州，还有九千先锋驻扎在雄县，互为掎角之势。剩余两万中军，随他一起驻扎在真定。这样的安排不仅堵死了燕军南下的路，更是切断了朱棣和真定以南徐达旧部的联系。
经过一个月的互相试探，燕军和南军的先锋部队已经互相咬在了一起。这个时候，让人撤回来，丢失了战略重地不说，撤退途中一旦遭遇变故，被燕军察觉，那撤退极有可能变为溃败。
没有人知道黄子澄做的这件蠢事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不，应该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会引发极为严重的后果，但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后果到底会有多严重。
壮怀激烈了半天的黄子澄终于发现了气氛不对，在渐渐凝重。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众人面面相觑，看向黄子澄的眼神渐渐变得不善。
“黄子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耿炳文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质问黄子澄。
驸马都尉李坚和都督宁忠作为耿炳文的左、右副将军此刻同样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