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越近,越见其鲜红,就像是一位妙龄的女子,一袭红衣,让人不由得心向往之,只是在这没有人气的烟花地里,王元宝只觉得这红嫁衣就像是红衣厉鬼,让这本就没有人气的烟花地里鬼气森森。
小巷深处,草木依稀,尽是些好养活的花木,在这烟花地里,倒是开得旺盛,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唯有一株桃树,在这姹紫嫣红中寂寞如雪,春天里,桃花开得不甚晚,在皎皎洲四季轮回里,春天最长,桃花这时候早就该开了,但这株桃树,依旧光秃秃的,不见一丝生机。
花木深掩门,破落的小屋里,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喘息声。
陈越推门进去,满目萧然。
除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外,这小屋里就再没了其他的摆设,而在这简陋之中,最显眼的,却是墙角摆着的一套套鲜红的女子衣裙,与这满目萧然格格不入。
蔡姓汉子躺在木板床上,脸色灰白,眼中再没了以往的神采,但手中仍旧拿着针线不知道在绣这什么,龙场镇上的孤身一人的汉子,大抵都会些针线活,没有女人,针头线脑的活计,都得会,只是不及女人缝补的细致,但蔡姓汉子却是个例外,他缝补的衣裳,针脚细密,就连镇上手艺最好的绣娘都自叹弗如。
陈越走到床边道:“老蔡,我……”
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卡在了嘴边,说不出口,蔡姓汉子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手中的仍旧是红色的线,而已经完成的,能依稀看出来是一袭嫁衣。
王元宝看见了那一袭袭红嫁衣,不由得有些疑惑,一个孤身的汉子,做这么多红嫁衣作甚?
看这样式,像是给蔡姓汉子自己穿的,寻常女子,哪有这般粗的腰身?只怕这样腰身的红嫁衣,只有龙场镇上那些个嘴碎的壮硕妇人才能够撑得起来。
蔡姓汉子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陈越和王元宝,只是一味地忙着自己手中的活计,针线纷飞,交织穿梭,嫁衣只剩下裙摆未曾织就,每缝一针,蔡姓汉子便痛苦地喘息许久,但仍旧不停止手中的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