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宝走出折柳巷,张隋心不在焉地向着镇外走去,他每日里去学堂的时辰,倒不如他待在莫名江边的时间长。
“王元宝,你去钓鱼吗?”一见王元宝,张隋本无精打采的脸陡然间舒展开来,有个朋友陪着,总要好过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望着清净江水发呆,所以张隋才会如此高兴,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没有耐性,鱼还未咬勾,他便急着要提线,十成里有九成是钓不上鱼的,剩下的一成要看的是运气,不过运气总是不怎么靠谱。
王元宝道:“不去,今天剑器司署的活计可不少,再说了,学堂的课业你不准备学了吗?要是你娘亲知道你每日里不去学堂,反倒跑出去钓鱼,只怕一顿竹笋炒肉是跑不掉的,也就是方先生脾气好,换了其他人,你这样,还能待在学堂里吗?”
闻言,张隋兴高采烈的脸耷拉了下来,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道:“学堂里的,我都听不懂,摇头晃脑的读书,倒不如我也跟你一起去剑器司署找份工,也能帮衬着家里。”
早当家的孩子,所思虑的,大抵都是父母的辛苦,日食三餐,夜眠七尺,方丈院落,看似不多,但却是市井小民一辈子的所求,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看来,这些市井小民不过蝇营狗苟,每日风来雨去,庸碌异常,但他们却从未真正了解其中艰辛,每日里圣贤书读破万卷,却忘了圣贤之所以称之为圣贤,是他们心中装着天下每个人的悲欢疾苦。
王元宝摸摸张隋的头,也不知说些什么,到底才道:“快去学堂吧。”
张隋小孩子脾气犯了,甩开王元宝的手,向着蛰龙巷里跑去,虽然生气,但还是听了王元宝的话,学堂中的朗朗书声,或许也能让人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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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成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坐在三姓祠堂门槛上,任谁丢了一大笔钱也不会高兴,更何况是可以抵过寻常王朝几十年赋税收入的山水钱?
不过肉疼归肉疼,这账还是得算,那三张品秩极高的禁锢光阴流水的符箓可是为了老秀才看中的人而废去的,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