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个病人背上全是血,被簇拥着过来,伴随着惊慌失措的神情,莽撞凌乱的动作,安木被撞了一下,手机被撞出了很远。
安木往后退了很多步,跟着包一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碎开一道裂缝,安木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屏幕,不断亮起又灭掉。
她懒得去捡。
跨过手机的人那么多,一个人都没分多余的目光给它。
嘈杂明亮的医院里,人来人往,奔向家人,奔向救星,痛呼声会换来安慰声,哭泣会换来温语,她在这一刻,看见了撩着衬衫袖子,挂着西装外套,神色如墨的温放野。
他不停地打电话,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只是安木坐的位置太显眼。
他看到了。
安木收回目光,在想自己现在去捡手机来不来得及。
很奇怪,刚刚喧嚣的好像只能听见自己心声的医院突然安静下来,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合着她心跳的节奏。
漆黑的皮鞋在她面前站定,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不接电话?”
在她面前,温放野永远是温和体贴的丈夫。
会做一个温和体贴的丈夫应该做的任何事。
包括回拨自己没接到的妻子电话,哪怕拨了十分钟。
包括神色焦急却在见到她的时候瞬间换回温和的脸色。
她扬了扬下巴:“掉了。”
高大的男人便走过去弯腰捡起来那只屏幕摔碎的手机,又动作流畅地蹲下把散落的东西放进包里,站起身,拍拍绒毛上的灰。
安木这才看到,他的袖口沾上了血,但光滑的肌肤包裹着线条流畅的肌肉,没有豁口,不是他的血。
她不知道第几次觉得遗憾,但又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什么。
温放野把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扫过她藏在外套袖口的纱布,皱起眉,把袖口撩开:“怎么回事?”
她已经准备好说辞了,打算在电话里告状,该怎么哭听起来可怜委屈,怎么说能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