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的手背缝了四针,她疼得眼泪控制不住地掉,手机拨出的号码没打通,屏幕转黑。
给她缝完针的年轻女医生和她聊天转移注意力:“给老公打电话呢?”
“是啊。”
她今天陪姐姐吃饭,起了冲突,掀了桌子,碎掉的陶瓷碎片直直地在手背划拉一道口子,血溅出来,伤口深得要缝针。
医院晚上只有急诊处的灯还亮着,乱糟糟,时不时传来儿童拉扯的哭声和母亲温和的安慰声,伤势不重的病人帘子隔开就算诊室。
突然,门口的喧闹声高了好几个档次,夜风席卷着呼啸进来,安木瑟缩一下,一群人围着一个担架急吼吼地冲进来,喊医生救命。
女医生叮嘱完了又把手头上的东西放回原位,把医疗垃圾扔掉,略微往外张望,口头随意问着:“怎么了,这么大阵仗?”
人缝里隐隐可以看见担架上女人的亚麻色长发和垂下来的手,血液顺着白皙的皮肤流到指尖,又滴到地上,地板上拉出偏长的血滴,被凌乱的脚步踩散,围着她的几个人西装革履,神色肃穆,单是看着就贵不可言,更何况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保镖。
“看起来是那种,要是救不了她的命,我要你们医院陪葬的架势。”女医生说着自己笑起来,又觉得作为医生说这个不太好,转头去看安木。
温温静静的女声似乎带了笑:“里面有个男人是我老公,你猜猜是哪个?”
女医生神色一顿,说错话被吓到一样地拉直嘴角,有些歉意地看向安木,温婉漂亮的女人已经转过头,目光落到黑屏的手机上。她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透明地缀在脸上,在医院明亮的灯光下,像是洁白的珍珠,眼睫半垂下,嘴角的笑容显出难过的样子。
她似有所感,喃喃的:“怪不得没接我电话。”
似乎又有眼泪落下来,但是和之前的混在一起,分不出来。
一时之间,只让人觉得医院的白炽灯太亮了。
“医生!救命!”
“快快!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