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隔壁病房,门口一个男子抱胸,懒洋洋靠在门框上,那人最后看了一眼我消失的电梯口,站直了身子,抬起修长的大腿,越过烟儿,朝着我下楼的那个电梯走去。
我乘坐电梯下楼,我腿脚不便,走起路来更是慢吞吞,何况,虽然退烧,身体却更虚,我慢吞吞地出了医院的大门,站在路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我要去满天星,不打表,便宜一点可以吗?”
司机师傅伸头一看,“这年头生意难做,这是出租车,又不是黑车,坐不坐?不坐我开走了。”
显然,不愿意让步,无奈,顾寒清摸了摸自己穿来医院的外套口袋,抬头:“师傅,我身上就二十块钱。”
“够了。上车吧。”
如果可以,我是不愿意坐出租车的,太贵。只是今天,我想,也许可以忘记自己的窘迫,也许可以奢侈地打个的。就好像打个的车,就仿佛真的我和这大街上许许多多的平常人一样,有着平常人的尊严。
我,在尽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人,一个平凡的人,我渴望的是,平凡的人,可以获得的尊严。
是,我依然内心渴望着,但我,再也不去求他人给予。
别人不愿意给的东西,再求,也求不到。
那么,自己做,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人”一样活着。
出租车开向满天星,我下了车,站在连建筑外装修,都显得低调的奢华的满天星国际的门口。
我没有急着进去,我抬手,一丝不苟地将身上的衣服整理的服服帖帖,整整齐齐,她撕开了额头上的纱布,把刘海整理起,盖在那块缝了三四针的伤疤上。
一切做好,我把背挺直,那三年来压弯的脊柱,也尽力的让它直起来,我目不斜视,抬脚,走进了灯火通明的满天星国际。
在我身后,一辆宝蓝色法拉利停留在满天星国际的门口,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可说风华绝代的面容,而这人,就是在医院里全程观摩了烟儿和我一番对话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