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的头骨恢复如初。
朱七脚步一顿,眼眸睁大,看向他这辈子午夜梦回都要过一遍的场景。
简称见鬼。
方步如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留着短须的大汉,露出活到这么大最灿烂最天真最无邪的笑容,嘿嘿一笑。
“大哥,往里回一下话呗,我还没死。”
“哐当”一声,天牢黑沉粗大的铁链紧紧绕在牢门上,朱七四方的脸铁青,粗壮的手臂将大门甩得哐当作响,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但看得出来不代表不犯贱。
方步如碾了一下地上一半干一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曳湿的稻草,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洗洗漱漱的声张,几只瘦骨嶙峋的老鼠跑了出来,有一只还十分不满地看向始作俑者,一看便知道这天牢日子难过。
他微微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方才被朱七他们拽得快脱臼的手腿,往下一坐,背对着牢房门蹲在地上,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落寞。
“死了还能回家厚葬,活着还得回咱们这受罪!”
和朱七一起的另外一个锦衣卫壮汉乜了他一眼,显然也在惊奇受到王霸之气冲散的魂灵怎么能像完全没有受到损伤一样。
方才将这人送到司礼监,就怕桃代李僵,没想到连老祖宗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也想起他们临走之时老祖宗的有意交代。
“这人血力深厚,要好生伺候,不可造次。”
老祖宗生着窍玲珑心,他自然跟着队长朱七应下,虽然他对这个死而复生的酸儒没有多大好感。
他虽然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两个,但是清楚朝中兴衰苦的都是百姓,以裕王为首的清流和严党斗法,斗得越是激烈,朝上死的人越多,代表百姓日子就越不好过。
朝上死一个,百姓亡过万。
那种申诉无门的苦日子他咬牙过够了,若没有这身飞鱼服,身子早就不知道埋在哪里烂掉了。
“陛下侍下,需在京中待两天,大人戴罪之身,只且委身在此,后日我等便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