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清流一派实在窝囊,面对严党挑衅屁都不敢放一句,还要一个六品小官冲在他们前面!
严世蕃冷笑一声,“你这是在说什么鸟话,我想逼死谁?我又能逼死谁?咱们好好地在此向皇上陈情,他自己遭不住撞了柱,这又能怪谁?要我看,如此气性,不如早早超生,省得在这世上遭罪!”
“狗屁!!!”
高拱一向是真性情,此时一手按着胸口,被严世蕃的厚颜无耻气得胸口闷痛,眼神斜看向旁边的徐阶。
徐阶感知到他的目光,却依然垂着头,不置一词。
“严世蕃,陛下在上,不可造次。”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殿左上角传来,严嵩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坐在金鸾殿那张代表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下首。
百官站着,唯他坐着。
这话没提醒严世蕃,倒是先提醒了高拱,他双腿一屈,朝着那把龙椅的方向直直跪了下来,后背已然起了一层薄汗。
他今日越矩了。
许久,在严世蕃也朝自己跪拜之后,嘉靖帝从宽大的袍袖中伸出他纤长的能看到血管的双手,摆了摆。
“拖下去,方桨以下犯上,着回乡安葬,赐南平知县。”
六品到七品,慷慨直言,却还落得如此下场。
两个锦衣卫上前,将尸首拖了下去,来去无半点声响。
那尸首脖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鲜血混着白色的粘稠液体泼了满脸,让人不敢直视。
方步如感觉自己就在海上晃悠,他猜自己肯定又是被哪个杀千刀的给扔到了海上,只不过这胳膊这腿怎么快从他躯干上抽离了一样。
他艰难地睁开眼,这动作仿佛跨越了千万年一般,阳光刺入眼睛,入眼的是做工精细的锦衣卫飞鱼服和拖着他的两个大哥方正的下颌。
他把即将骂出口的脏话咽回了肚子里。
好歹当了几年的公务员,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头上的血窟窿在他睁开眼的刹那快速愈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