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推上,他选的也是王崇古——他并不知道谭纶临终前写给张居正的私信,但却和汪道昆商量过廷推时的选择,知道这是结果无法改变之下做出的利益最大化原则,所以对汪孚林的年轻任性未免不以为然。
毕竟,汪家伯侄假装反目这种内部情报,他当然尚不清楚。
可如今就是这样一个他评判为到底太年轻太冲动的后生晚辈,亲自给他带来了一个棘手的消息!
“你可有什么主意?”
能够听到殷正茂吐露这么一句话,汪孚林顿时暗自舒了一口气。他笑了笑,随即轻声问道:“大司徒当初送礼时,派去的人是否带着礼单?”
这就是问物证的意思了。殷正茂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摇摇头道:“毕竟此事不光彩,不过就是派了个人,捎了个口信而已。”
“那么,游七是否对他人提过,您恐怕也不知道?”
殷正茂这次没答话,心里却颇为后悔那时候功利心太强,以至于完全忘记这种事一旦败露,是多大的把柄。
而汪孚林并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当即开口说道:“其实,只要游七早点死,很多事情就能不了了之。”
尽管从个人角度来说,就因为游七和孟芳的那点私心,四年前自己的举人功名差点出问题,浙军老卒差点被牵连清洗,再加上之前游七拼命想要拉他下马,汪孚林巴不得游七能在冯家多吃点苦头再死。可是,他深知这种人还是死了才更稳妥,毕竟死人是不可能再卷土重来,煽风点火的。
殷正茂一下子眼睛大亮,暗悔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点。然而,人在冯保手里。他就算是户部尚书,难不成还能把手伸到冯保那去灭口?
“大司徒也不用太担心。不妨这样,如果三日内,没有游七的死讯。大司徒就私底下去找辅大人负荆请罪,悄悄把事情说清楚。但三日内,如果游七死了,大司徒就当成事情没有生过,如何?”
直到这时候。殷正茂方才倒吸一口凉气,用某种难以名状的目光盯着汪孚林。这岂不是说,人在冯保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