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去登门赔礼吧。”看面相仿佛非常沉默寡言的赵老爷这才第一次开了口,“他是官,我们是民,更何况本来就是我们怠慢了他,这时候放下身段,好好去赔礼致歉,想来总能够有些效用。我们总共也就迟到了三刻钟,这位新任广东巡按御史却能够让刚刚那些和我们都打过交道的商人心服口服,甚至对我们这等态势,却不止是手段使然,而是应该拿出了黄七老爷刚刚提到的什么好事作为诱饵。利益面前,些许面子算得了什么?”
言大老爷知道赵老爷家中人口单薄,却仅凭一己之力在广州商帮中异军突起,在众多粤商里也算一号人物,但就是这在商言商,不大讲人情的一面让不少人对其敬而远之。此刻听到他都这么说,再加上冯三爷虽不情愿,却还是点了点头,他自然不可能为了维护自己那点颜面就不顾大局。然而,等到他们匆匆出了茶楼赶到县衙之后,却再次碰了个软钉子。
“汪大人不在县衙。”
“怎么就不在了?我们之前才看到汪大人和顾县尊一块从茶楼出来!”冯三爷本来就满腹牢骚,这会儿更是有些压不住火,“要挡驾也想个好借口!”
“说不在就不在,怎么,巡按御史的行踪还要向你们报备?”县衙那门房却也不是好对付的,此时眼睛一瞪,说话何止是**的,竟也和吃了火药一般,“顾县尊是回来了,但汪巡按却是半道上就去了香山学宫,看你也不是个读书人,只知道那点铜臭的事……”
冯三爷着实气得发抖,要不是言大老爷和赵老爷立刻将他拽开,怕是他这堂堂富家公子会在县衙门前和个门房大吵大闹起来。等到离开县衙大门老远,他还有些愤恨不平,却没想到赵老爷竟是长叹一声道:“那门房虽是嘴狠,却也道出了我平生最大憾事。若非当初家贫。我又何至于考中秀才后就弃了科场进了商场,如今家财万贯,儿孙却全无读书灵气,只怕是真的要铜臭满门了。”
赵老爷这话。言大老爷和冯三爷却没什么共鸣,毕竟,他们从小读书归读书,也就是读几本经史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