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朝三辅大人家中的少爷,这才不管不顾想要求个公道!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认打认罚,汪公子若要治我诬陷诽谤之罪,便送我到官衙去好了!我瞎了眼,将所有的积蓄和终身托付给那样的卑劣之辈,我也不想活了!”
盛气而来兴师问罪却丢了这样的脸,如果光是被汪孚林等人看到也就算了,可偏偏还有不能得罪的人在场,张泰徵只觉得骑虎难下,后背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张甲徵就更加不济了,平生头一次遇到这种下不来台的事,他只能不住地偷瞥张泰徵,希望长兄能够帮帮忙。
就在这节骨眼上,汪孚林却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开口说道:“秦姑娘起来吧,不用哭了,这又不是到大庭广众之下去闹,诬陷诽谤这四个字我可以暂且不论。只不过,若不弄一个水落石出,这盆脏水恐怕还是得落在我身上。首先,你要证明你自己没有说假话。”
秦三娘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认为负心薄幸,也不知道日日夜夜咒骂过多少回的那个汪孚林竟然如此宽容,强忍抽泣直起身来,哪怕她操持皮肉生意已经有两三年,却仍然生出了一种深深的羞耻感:“怎么证明?”
“很简单,你可有那个骗财骗色奸徒亲手写的什么东西?诗词歌赋的纸笺,什么都行。”
秦三娘顿时眼睛一亮,立刻点点头道:“有的有的!我一直保留着几张,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揭破他的嘴脸!”
“那就好。”汪孚林这才似笑非笑地看向张泰徵和张甲徵兄弟,口气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想来也知道,之前带你来的这位是内阁三辅张阁老的二公子,旁边这位呢,就是他的大哥,只要他们肯帮忙,让人凭着笔迹去查一查殿试那些进士,那不是轻轻巧巧就能把那个负心人给找出来?在我想来,会试之后那样踌躇满志,殿试之后却气急败坏,一定是对三甲的名次不大满意,又觉得我这个三甲传胪不够格,肯定是去岁的三甲进士无疑。而且很有可能姓王或者黄,如此一来,目标已经很小了。他说表字德玉,未必是真的,但表字里头很可能有德,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