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货郎松伯卖完糖葫芦在汪家盘桓了小半个时辰后,方才过桥回了丰乐河对面的西溪南村,这点小事根本就没有引起村人的任何注意
而汪孚林仿佛丝毫不在意外间那沸沸扬扬的流言,开始了积极的锻炼。
每日清晨,他就在金宝的搀扶下开始出外散步,田埂地头,遇到别人打招呼的时候,他都会笑着回复,一来二去,大多数村人印象中那个不太理人的汪小秀才形象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尊老爱幼,和气待人的林哥儿。尽管有些富裕殷实的族人见到他时,不过随意点个头,并不将他这个岌岌可危的小秀才放在眼里,他也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最好的进展无过于松明山村那些寻常农户对他的态度。
有时候,见汪孚林散步完了,在村口树底下做着各种古古怪怪的动作时,还会有农人上前关心地询问一两句。
“有劳关心,在床上躺得太久了,浑身就像散了架子一样,这是书中看到的法子,练一练,也好强身健体。”
大多数时候,汪孚林都这么回答。不过十几天,散步变成了快走,快走变成了慢跑,金宝每次都紧随其后,主仆二人也就成了松明山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而借着两人独处,汪孚林便对金宝说,自己重伤之后,很多过去的人事都记不清,让金宝见人见事多多提醒自己,但千万别告诉两个妹妹。金宝不疑有他,自然满口答应。
至于剩下的时间,汪孚林则是在书房中翻看那些四书五经,免得大宗师杀回马枪时露出破绽,随即每天练上一个时辰的字,严防被降妖除魔的危险。他从前也是学过书法的,但丢下太久,最初,那些字他全都写了就烧,压根不敢给两个妹妹看见,可很快,仿佛是身体的本能一般,他竟渐渐找回了感觉。对比从前练过的字帖,与现在他写的字竟有几分神似,照他的估计,再练一两个月也就差不多了,在此期间,可以托词被轿夫打伤的后遗症遮掩过去。
这天一大早,他和金宝照旧一前一后在村子里慢跑,才刚和两个早起的农人打过招呼,拐过一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