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尽管在右上角有董其昌题的“北宋范中立溪山行旅图”,但因宋画多穷款,而且这画在明代以前的流传轨迹无从可考,所以屡有质疑之声。
直到1958年,彼时台北故宫博物院研究员李霖灿在画迹边角处,从隐蔽在怪石丛林中,大海捞针似的寻觅到“范宽”二字,这才拨开迷雾,得到实锤。
如今,前去博物馆探寻《溪山行旅图》真迹的游客们,每每都要“寻找范宽签名”。
……
眼前的这幅《溪山行旅图》是荣宝斋的木版水印画。
所谓木版水印,曾经是荣宝斋安身立命的本钱。
就是根据画稿笔迹分版勾摹,然后对照原作,由深至浅,逐笔依次叠印,逼肖原作,精确无误,几乎达到乱真的程度。
展开另外一幅,赫然也是荣宝斋木版水印的《溪山行旅图》,不过这幅却是清代“四王”之一的王翚的摹本。
王翚以元人笔墨,运宋人丘壑,而泽以唐人气韵,乃为大成,被称为“清初画圣”。
这幅画虽然是摹本,但却是他的代表作,水平也是杠杠的,“盖章狂魔”乾隆还在上面题诗盖章打卡留念。
“你有些不明白,那咱们先来换换脑子。”
老人对着两幅画儿努努嘴,笑道:“你给比比这两幅《溪山行旅图》的高低上下。”
此比非彼比。
单纯的比较,毋庸置疑,当然是宋画比清画要高。
但这不是高考,您蒙上一个正确答案就能得分。
这个“比比”,其实是“说说”。
在古玩行,您得明明白白的知道,高在哪儿,低在哪儿?
真在哪儿,假在哪儿?
常闲不敢怠慢,他虽然对画没有研究,但书画一家,基本的东西和起码的审美还是有的。
常闲觉得这样的题不难,正本和摹本搁一块儿,找不同之处,于不同之处见高下就好了。
他细细的看了一阵,果然看出了不少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