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照顾了这位重伤的将士三天,期间耿迷迷糊糊醒了三次。
一次是林湘给他上药,疼醒的。他只嗅见那药膏带着清香,令人舒适,是他这辈子都用不起的疗伤药。
一次是林湘寻了林间泉水,替他擦拭脸庞。泉水冰凉让耿意识有一瞬的清醒,下一秒脸上的冰凉被手心的温热覆盖。擦洗的力道很温柔,耿不禁往那手心里贴了贴,含糊的喊了句:
“阿娘。”
林湘一时愣住,眼前的比她强健几倍的男子像小猫一样温顺,迷糊地把她错认为母亲。还紧紧不放握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蹭。
担不起担不起,林湘待他又昏睡过去后,适才收回了麻木的手。
第三次醒来时,是第二日午时了。林湘身上的伤好了许多,肚子一直咕咕叫,索性带上箭筒去丛林逮野味了。
没错,耿是被食物的香味熏醒的。
但林湘第一次烤兔子肉,把握不住火候,兔肉就这么糊了。这哪敢给病人吃,吃坏了肚子,这外伤加内伤的。
林湘一哆嗦,自己将就着吃了苦肉,顺带给耿嘴里塞了几个甘甜的野果。
本来也不抱希望他能动嘴,一看这人竟然嚼了起来,咽了下去。
林湘知道,距离他清醒过来已经不远了。
他也太好养活了吧!她不禁感叹,当年她哥哥这般重伤,也得昏迷个四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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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栖碧空,翠叶透明光。
耿果然在第三日的午时醒来,他愣神地看着身上盖着几片枯黄芭蕉叶,伤口迟迟没有传来以往醒来时撕裂般的痛感。
难道有人帮他处理伤口了吗?他被谁救了,谁会这么好心?
他环顾四周丛林未见其人,只是一棵树旁拴着吃草的马匹。火堆灭了青烟仍冒着,里面扔着烤焦后吃了一半的野味。
而自己身旁,破旧的披风上堆放着未沾染泥泞的野果,以及两人的铠甲。一副是他的,一副是,林家军的。
记忆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