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沉痛点头,答道:“千真万确,现在不要说先前遇见的北胡,就是随便来个小卒,我也敌他不过。”老徐连连叹息,惋惜至极,又问:“难道就没有补救的法子?”
纪瀛寒黯然无语,要恢复元神,除去重新修炼之外,他尚不知有其他的方法。
灾未及身,老徐倒是豁达乐观,劝慰他道:“天下至大,包罗万象。既有旄牛这般奇兽,也必有亡羊补牢的奇法,只是尚未找到罢了。我看侠爷不过三十出头,比我这老头子年轻太多,人生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找。”纪瀛寒重重砸下酒杯,发怒哼道:“那要找到猴年马月?”
人生天地,命有定数。纪瀛寒不是黄帝,没有不朽之身。
老徐突然变得脸色阴沉,目光冷峻,十分不悦地说道:“侠爷仗义出手,怒杀北胡,我本敬你是条好汉,可没想到竟是自怨自艾的羊羔子!”纪瀛寒气不过,脱口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试试!”
老徐将酒杯一砸,纪瀛寒同样火上心头,蹭地站起身。
老徐见状口气一软,缓缓说道:“侠爷莫急,听我讲个故事吧。”他也不管纪瀛寒愿不愿听,自顾自地便讲起来:“这乌阳堡别看现今四周荒凉,以前却遍布猎庄,热闹非凡,猎民以山为生,以林为食,生活虽苦却也自在。有一年,胡族南下抢掠,一直打到乌阳堡下,城里达官贵人可以据险而守,城外的猎庄可就遭了大殃。有户猎民一家五口,男的上山打猎,家里老婆儿子,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女儿……”
老徐的语气微微颤抖起来。
“全都遭了害,两个女儿被掳走不知去向。这猎民没什么本事,没有侠爷的盖世神功,没有能力为妻儿报仇。他掩埋好妻儿的遗体,就留在这乌阳堡附近,一边以售卖酒食为生,一边打听寻找失散多年的女儿,到现在已快三十年了。”
“难道侠爷还比不上这个猎民?”
老徐自揭伤疤,泪眼朦胧。
世道之苦,莫过于此。
纪瀛寒五味杂陈,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