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倒得精光,恼怒地道:“人不自惜,吃冷饭喝凉水,是嫌死不了是吧?”
纪瀛寒吓了一跳,哧溜从柴堆滚下,看到老徐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堵在灶房门前,反倒失口笑出声来,第一次见老徐动怒,看来真急眼了。
“放心便是,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劳烦你再给我熬些肉粥,多放肉,喝过两碗我就彻底没事啦。”
老徐又惊又喜,没想到纪瀛寒说话的精神头这么好,二话不说将他赶回房中,在灶台前忙活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两碗热气腾腾的瘦肉粥端上桌来。纪瀛寒不等老徐招呼,闻香而起,端起便喝。
饥闻麻粥香,渴觉云汤美。纪瀛寒虽不知味,但心中默念着粥的鲜美,想象味在舌尖,很快就把两大碗粥喝得底朝天,满意地打着饱嗝,说道:“这粥算是救了我的小命哩,店家把账记上,从二百金里面扣。”
老徐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贪婪地舔舔油亮的嘴唇,讪讪地道:“账自然是要记好的,不过哪里还有二百之数,最多还有三四十金。”
纪瀛寒抬头望去,屋外星斗满天,多愁月夜里虽无佳人,但美酒还是该有,放纵高呼:“再拿酒来!”又有赚钱良机,老徐动作飞快,屁颠颠拎来两壶珍藏老酒,还不忘扯着嗓子喊道:“一壶一金,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老徐坐地起价,在丰年时,一金可买足足二百石粮食,一壶一金,简直与抢钱无异。纪瀛寒惊讶不已,几番还价无果,只得忍痛答应。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纪瀛寒举杯齐月,月光返照,醉意阑珊,自嘲道:“你看天上的星宿仙人、天兵天将,是不是也在笑我?”老徐奇怪问道:“侠爷不要妄自菲薄,天神老爷笑你作甚?”纪瀛寒长长吁出一口闷气,摇头答道:“自然是笑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几十载苦修一夕间化作乌有!”
他虽然元神尽丧,但外表、体格,乃至气场都没有大的变化,以致老徐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问:“侠爷的一身神功真的就不见了?”纪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