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镜中人却是笑意渐浓,这笑容并不诡异,而是少年般诚挚。我等了许久,也没看出他要伏地爬出来的姿势,反而随我身形后缩而显得更远了些。
入眠前的自己还痴迷于酒精的摄人心魄,能将自己的灵魂逮捕般拷走;可现在我却是厌倦于它带来的宿醉与头疼:
在麻醉感的围追堵截下,思考也成了奢望。
昏昏沉沉中,我琢磨着他的笑,也有几分可能是他释放的善意。
从酒精的包围圈中撕开一线缺口,我尝试着进一步思索:难道他是在嘲笑,自己有了他的换命绝技却不会用,让自己活活困在死局?
我苦笑,自己只是似乎与元婴换了命,可从未学过他的法术。简而言之,如今之我只是个身具元婴之能的废人。况且,换命这么大的事,总不能是想想就换吧,法术必定高深莫测。
可眼前半件法器和符咒都寻不到。
时间似是无形的涓涓细流,离心中预设的终点线逐渐逼近。我已能听到远处大队人马踏过青石地面的尘土与喧嚣。不出片刻,自己的头颅或许将被悬于这云中城门之上。
又记起剧本中,元婴虔诚问那位赐换命法门的道人:“影开七度,为何是‘七’?”
那道人抚须答:“天悬七星北斗,地载七级浮屠,人感七魄情欲,你,可知为何?”
元婴俯首道:“元婴不知,还请先生赐教。”
道人徐徐道:“阴阳加五行,恰是凑出‘七’这个天罡数。修炼成仙,需去七情、历七劫,每修七个周期,便入一重新境。是以世间万物绵绵不绝,皆以‘七’字为轮回之期。”
回忆时间结束,最后的宁静。
目光中的一切与脑海中的念头,如海天相接般交接一处,似是变作了广袤无垠的时间荒原:每个瞬间,都有一望无尽的时间,在等我虚度或赋予意义。这种毫无尽头的过活本身,就像是《等待戈多》中那荒谬的等待。
早上那个念头又不合时宜地蹦了出来:
我不想做两眼翻白的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