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石,于我汉家有再造之功。”
“若非太祖高皇帝白马誓盟:非刘氏不得王,便是封魏其侯一个王爵,那也是没什么过分的地方。”
“便说礼数,别说是皇帝了——若非我瞎了眼、瘸了腿,纵是太皇太后之身,也不敢在魏其侯面前弯不下膝盖、磕不下头颅。”
“让魏其侯只做一个丞相,实在是太委屈魏其侯了······”
“说吧。”
“对我这个瞎老婆子,还有皇帝这个还没加冠成人的黄毛小儿,魏其侯,可有什么训示?”
“又或者,这太皇太后的位置,是我这乡野村妇德不配位了???”
又是一番诛心之语,只引得窦婴额头冷汗直冒,却也不敢跪地不起,只得赶忙起身,举步维艰的走上御阶。
试探着伸出手,想要从贾太后手中,结果窦太后的一条胳膊,却被窦太后毫不留情面的甩开,窦婴终也只得低下头去,双手提起衣袍下摆,作势便跪了下去。
“太皇太后,可万莫如此羞煞罪臣······”
“——还知道是罪臣?!”
“——哼!
”
被窦婴这么一激,窦太后只突然发出一声冷哼,面色也彻底冷峻了下去。
不轻不重的甩开贾太后、刘胜母子搀扶着自己的手,仍手拄鸠杖、仍句偻着腰,仍是那涣散无焦的昏暗双眸,却似是凝望向了窦婴灵魂深处······
“让你从文,不听,非要领军!”
“平了吴楚之乱,让你从军,又不听,反要做那太子太傅!”
“——做了太子太傅,又开始非议储君之选,更对先帝圣谕心怀怨怼,乃至怨望!”
“让你回家反省过错,等了一年,两年,三年······”
“到合眼的那一天,先帝都没等来你这混账,哪怕装摸做样的背起摘除尖刺的荆条,到未央宫请罪!”
“现在知道冒出来了?”
“见皇帝年弱即立,我这老婆子也瞎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