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吉庆坊。
陆安然坐了一夜,太阳光照到她鼻子尖时,窗杦一声振动,一只白鸽在空中划过道优美的弧线,精准落在陆安然面前。
她摊开掌心,白鸽迈着矜持的步伐踩上去,低头啄陆安然撒下的几颗米粒。
陆安然从白鸽腿上绑的信筒里抽出一张纸条,看过后,团在掌中,眉色中一抹犹豫渐渐退去转为坚定。
云起离开前让观月安排了两个暗卫给她,后来陆安然退回去一个,勉强留下了另一人。
就在昨晚她让鹿陶陶去追人的时候,已经暗中打手势叫暗卫先行一步。因着她从老猫这件事上,切身体会到王都城有数不清的耳目,所以跟鹿陶陶说那些,只是为了做一场表面功夫。
如今暗卫消息传回来,短短一句话——
“无踪影,王都百里外,有打斗痕迹。”
陆安然不止是担忧,还有无比深刻的懊恼,她只看无方功夫高强就自以为是,认为无方即便叫人追踪,凭着她的武艺也能保自己平安。
可是,先不说人外有人,双手难敌四拳,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自己所想一定有百分百把握。
是来王都后这一桩桩案子查下来,让她过度自信,还是云起那一句‘信任’让她失了自我。
结果不止陷无方于危险,还使得这份危险如移动炸药,一并带去西南。
陆安然手指抚摸白鸽,眸光沉静下来:为今之计,唯有一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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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里,袁方连审了一天一夜,饶是皇命压着,他也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坐下喝杯茶水缓缓,准备补个眠再说,府门口鼓声骤然响起,惊的他茶水全喂给下颚胡须。
“快跑。”袁方提起官袍下摆,“本官不在!”
旁边司录参军哭笑不得地拉住,“大人,现在可是大白天。”堂堂府尹不办公,说不过去啊。
袁方指向自己一双乌青的眼睛,“你看本官这会儿像什么?僵尸!僵尸怕太阳!”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