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久候数寄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你夺走了她的现在,总要给她一个切实的将来。”简直称得上是苦口婆心,竟是一丝发怒的迹象也无。
鬼童丸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居然认为那个歌伎可以取代自己。
她直白得要命:“反正我们两看生厌,不如让不知火跟着贺茂忠行,这般你也好看住她。”
——谁和你两看生厌……呸,谁告诉你老师的弟子是想当就能当的,区区一个小妖怪,她还不够格。
他很想这么反驳,可嗓子就像堵了一团棉花,软软地将心绪推了回去。
“老师很在意你。”最终他只得毫无说服力地挤出一句。
“所以,”她笑了,“这是你的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虽然一头雾水,直觉让脑袋空空的半妖赶紧点了点头,错过这一回兴许就再也找不着与她关系转圜的机会了。
半妖不明白为什么说谎的人要吞下一千根针,也不明白尾指交缠究竟意味着什么。
反正那日他心情明朗一如头顶万里晴空,也不在乎是不是许下了什么不得了的承诺。到时兑现不了,那她便追着他讨一辈子的债吧。
又不是蝴蝶,还能飞跑了不成。
十指连心,勾着鬼童丸的小指像是钩在了他心尖上。人类的体温有些凉,于指弯晕开,再真实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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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那丫头是要去扮鬼吓人的,若是主谋疯了,妖市的诸多细节就很难追查下去,起码不是阴阳头在岛上这几日亲自经手。
这才能保住离岛,让不知火没有顾虑地跟他们走。
但鬼童丸一看见扮鬼的装束就不乐意了,歌伎的衣裳改小后几乎只能包住腿根,露的未免也太多了些。
横竖劝不下她,半妖干脆劈手夺过罗衣,气冲冲出了门。
久候数寄:……没看出来他还有异装癖。
事成后的鬼童丸眼巴巴地来挨夸,却挨了道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