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光欲破。
轰炎司看着桌上的全家福,脑中空白,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样呆坐着多久了。
这对他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为了打败欧尔麦特成为第一英雄,他无时无刻不在工作与锻炼。
有人推门进来,应该不是他的孩子们,他们不会想见到他。
“是你啊……”轰炎司无法控制自己发散出去的思绪,喃喃自语。明知不可能仍会抱有期待,这就是人总是失望的原因。
冬日灰蒙蒙的晨光,艰难地钻过窗外层层枯枝盖在他背上,压得第二英雄不堪重负地松懈了向来笔挺的脊梁。久候数寄是第一次见轰家的一家之主失意至此,连面上彰显强大的火焰都怠于维持,露出眼下乌青的阴影与下巴上零星冒头的胡渣。
此时的他不是那个一往无前的英雄安德瓦,只是一个家庭不睦的落魄男人轰炎司。
“叔叔,早安。”像是没看到他轻易不示于人的一面,久候数寄上前,将蒸腾着雾气的麦茶摆在他手边。
轰炎司应了声,搭在茶杯上的手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暖意。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火焰英雄啊……
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子沉默了片刻,轻声问他:“阿姨那边,叔叔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还能怎么想?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无法作为一个合格的监护人了,焦冻正处于成长的关键时期,无论从正常生活或是心理健康出发来考虑,都必须把他们分开。情绪是会传染的,长期生活在负面情绪中,被言传身教以错误的行为观念,轰焦冻难以成为一个真正有担当的英雄。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轰焦冻会恨他,但他别无他法。
久候数寄明白,但不全认同。
她觉得她在某种程度上是能与轰炎司产生共鸣的。不是不爱,不是不在意,不是不珍视,只是不开口。人作为一种具有思维能力的群居动物,区别于抱团取暖的野兽,是需要直白而炽烈的情感宣泄以确立安全感的。但她与轰炎司又有所不同,他可能是事已至此拉不下脸,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