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神色一变,拦腰捞起了久候数寄向后疾跃。
他什么时候有的实体?久候数寄的疑惑刚冒头,她眼前划过一缕乌黑的长发。
下意识抓住了那束头发,她在付丧神怀里艰难地仰头望去,只瞥见一截瘦削的下巴和颊边垂下来的鬓发。
还有敞露的胸膛上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伤疤。
变了模样的付丧神抵住腰间第二把刀的刀鐔,抽刀的动作仿佛徐徐展开的画卷,行云流水,返璞归真。看似不紧不慢的动作将来者的攻势尽数挡下,刀锋相撞的鸣响几乎贴着久候数寄的鼻尖。
快。很快。即使是抱着她,也丝毫影响不了他举重若轻的的姿态。摒弃了妨碍刀术施展的一切花样,一腾一挪反而更像是力与美兼具的舞步。
被唤作髭切的男人无甚表情,炽金的双瞳中却是饱和欲坠的凛然战意,连抿紧的嘴角都看起来藏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这才是源氏的重宝,捍卫了清和源氏数百年荣光的实战刀,名字于他反而是无关紧要的累赘,他的每一寸骨血都铸入了不可错认的骄傲。
来人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呵。”他发声的部位很低,像含着一口诱人索取的毒/药。吐字时挟着平安时代特有的腔调,与方才灵体时轻快的语气大相庭径,仿佛说重了一个字,都会惊扰了天下似的。
刀尖轻巧一压,来人的刀被打落在地。他收刀入鞘,语气听不出情绪:“这便是,溯行军吗。”
久候数寄也不知如何作答,眼前黑气缭绕的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藏在鸦黑的发下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她,连交手时都不曾错开视线。
她分不清那里面的渴望是源于何处。
他含混不清的嗓音,模模糊糊吐出几个音节:“我、主……主……”
不料已经敛起杀意的髭切突然发难,抬手间空气骤然扭曲,一只巨大的鬼手握着他第四把刀,贯穿了伸手想触碰久候数寄的溯行军。
“好了,到此为止。”髭切眉间一压,眼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