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像隔着空气扼住了他的喉咙。
就到这里了吗?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他顺着门板滑下,就要放弃了。
却猝不及防地被门带着往旁边倒。原来天色渐晚,有人实在等不及,擅自就闯进来催促。
“你还没好吗?”加州清光根本没注意龟甲贞宗,他愣愣地盯着审神者的背影。
不知何时,久候数寄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门口。夏天即便是夕阳也有些晃眼,照的屋里亮堂堂的,她逆着光,背影窈窕却有些朦胧,像是随时会羽化在风里的妖精。
“快了,你先把龟甲先生带出去。”声音有些低。
清光没有多想,只以为龟甲贞宗又想对审神者干什么不好的事,不满地瞪他一眼。到底还是乖乖地把脱力的付丧神拽出去了,只不过报复性地力道特别大而已。
他没注意到久候数寄藏在身前的双手。她左手的五指死命扣住了右手——刚刚搭在龟甲贞宗手腕上的手,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掐出五道血口子,最深的那一道甚至蜿蜒下血迹。
疼痛是不会让她清醒的,血液尚有可能。
不能动怒,不能动怒,不能动怒……
此时没有人站在她背后,她却更加暴躁,方才还平静的表情涂上了深深的阴翳。
不管条件成不成熟,必须尽快了。久候数寄心想。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能影响到她的思维的程度。
再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长吸一口气,她舔了舔唇珠,终于稳定了情绪。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无比正常。
走出房间之前她想起了自己的手,还渗着血。可是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调动生命力去愈合这点微不足道的伤口。
而是抬起手送到唇边,湿濡的唇瓣贴上第一个伤口,牙齿分开,舌尖用力,像是要钻进伤口里去。
动作重复了五遍,她放下手理了理并不存在皱褶的浴衣,拉开了门。
此时那只手光洁如故,哪里看得出受伤的痕迹。
一所本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