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留,侧耳倾听。
“说这怪侠一枝梅,保定助王爷,塞外烧鞑粮,两桩惊天动地的大事,有何怪哉?”
“没什么奇怪啊,‘怪’字何来呢?”底下听众们问。
先生微微一笑,手捋白须道:
“怪就怪在,他于路途中所行两件小事。其一,你等可能不知,一枝梅平生有一大嗜好,酷爱饮酒。说有一天他到了顺天地界,犯了酒瘾偏偏囊中羞涩,竟将他那柄传世名刀‘黑乌金’换了酒钱!也幸亏店老板看出名堂,没敢收刀,还白送了两壶酒。试想,若那店家是个不识英雄的憨货,没了‘黑乌金’的一枝梅还能塞外烧粮吗?”
“肯定不能呀,刀客视刀如命,没了刀如何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这么说来,一枝梅确实有点怪喔,为了喝点马尿能把刀给卖了,啧啧……”
“先生,那第二件怪事呢?”
底下有人问了,说书先生却不慌不忙地品起了茶,让小厮端着铜盘挨个收铜板。轮到马凡,马凡翻身上马,将半两碎银子丢给小厮,喝着马儿缓缓向官道走去。
故事听一个,知道是瞎编的就够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听老头再编第二个。从保定到塞外,这一路做了不少善事,并不猎奇,也没有留下梅花印记,因此不为外人知晓。
既然人们只愿听他们爱听的故事,那就随他们去吧。马凡不为之高兴,因为他是去找张诚的,而张诚始终未现行踪,即使是在张金耀帐内,也不曾听闻张诚到此。眼看着一月之期将近,他只得先回京城参与主线剧情。
行至官道,他将怀里最后一枝梅花扔地,望一眼雪色长城,马踏落梅,扬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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