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直挺挺地躺着,是软软地躺着。
我松了口气。
余宁伸手将老太太头上的几根银针轻轻拔掉,打开旁边的医疗箱,从里面取出一个铝盒,把拔下的银针用酒精棉消毒,随即收进铝盒里。
余宁没有看我,轻声说:“我妈睡得挺深呢!”
她将盖着老太太腿部的米黄色的毛巾被往她的胸口拉了拉,随即向门外走去。
我也跟了出去。
余宁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空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我。
“喝口茶,消消气,别跟她一般见识。”
余宁说得云淡风轻,完全不是刚才的凝重神色了。
什么意思?她不相信雅儿说的?不可能,连文博都点头了,余宁不可能不相信雅儿说的。
除非,余宁知道事情的本来模样。
我忽然想到余宁刚才听雅儿说话时,她一直看手机,我当时还以为她在跟余幡沟通,或者跟医院里的同事沟通,现在看她云淡风轻的,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莫非,他们家安装了监控,我的一举一动,也包括雅儿的一举一动,余幡和余宁虽然远在家门外,却对家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余宁刚才一直在手机上查看家里的监控摄像?
虽然有被人监视的感觉,但我也明白,这种监控对雇主和保姆之间,少了许多麻烦。
可我心里还是有些疙疙瘩瘩,这事就这么着了?刚才是做戏给雅儿看的,他们不想得罪雅儿,又让我做了一回替罪羊。
看我没说话,也没有喝茶,余宁说:“余幡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特意让我回来处理,把雅儿这尊神先请到酒店去——”
她忽然俯身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微笑着说:“你知道刚才给我妈针灸的时候,我妈在卧室里跟我说啥吗?她说:你赶紧把那败家丫头给我整走,你们都出去躲清静了,留我个老婆子在家——”
余宁笑着看着我,说:“我妈替你说话呢,恭喜你呀,你代替了小花在我妈心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