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准备做这些菜?有点太家常了吧?”
老太太说:“现在日子好了,啥山珍海味都能吃到,反倒这些家常菜吃得少了,我想做给他们吃,外面饭店里的菜是外面的味道,我做的菜是家里的味道。”
老太太的话让我心里一软。
她接着又说:“以前我身体好时,每个周末都做一桌子家常菜,全家人热热闹闹地聚到一起吃顿晚饭,我摔伤以后再也没做过菜,小小啊,今晚帮大娘一个忙,替大娘做一桌菜,我告诉你咋做你就咋做,不难,都是家常菜,大娘要是自己能站住,就不麻烦你了——”
看着老人眼中的期待,我拒绝的话到了喉咙口,又吞下去了。
有时候我看着老太太,就会想,她是我三十余年后的样子,我是她三十多年前的模样,我怎么忍心对自己说拒绝?
我决定留下来,帮老太太做一桌家宴,只做一次。
我把菜单写好,去了厨房,重新扎上围裙,准备大干一场。
干活之前,我给晚上学习写作的学生打了电话,写作课明晚上,孩子没有异议。
我从冰箱里拿出冻的小鸡和冻鱼,放在一边自然融化。
家里有的菜就不用买了,我从老太太的菜单上划掉了几种蔬菜,又添加了葱姜蒜等佐料,拿去给老太太看了,她说行。
能洗的菜先洗上,能改刀的菜先改刀,我正忙碌着,余宁进了厨房,看到桌上的菜单,伸手把菜单拿走了,说:“你不用去买了,我一会儿让司机送来。”
这倒给我节省了时间。
老太太要做黑白菜,还要做小鸡炖蘑菇,她拄着助步器来到厨房,说干木耳和干蘑菇都在橱柜的最上层,我踩着凳子上高,她在旁边给我把着凳子。
我说大娘你可别把着了,我要是摔着那可就是摔一对。
我的话把大娘逗笑了。
我把木耳和蘑菇分别用盆子泡上,老太太跟我一起坐在餐桌前摘木耳,摘蘑菇。
她很兴奋,一边摘菜,一边絮絮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