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松了口气,掐了烟,又道:“月子要做好,不可糟蹋了我明儿的身子!”
严周道:“是,父亲。”
看着夕阳已经落下,却不见她母亲和家儿回来,她父亲便说要出去看看。
严周卷完篮内的烟丝、烟纸。便走进了明静的书房,正见明静歪着身子卧在榻上看书呢!便走了进去躺在她的身旁,笑道:“看书呢!看过几遍了?”
明静不理他,转了个身。严周躺在她身边,将双手枕在自己脑后,得意道:“这本书我也略知一二,你若能请教我,我也能与你分辨分辨。”明静还是不理他。
严周道:“读此书不能有精神洁癖,否则你体会不到这本书的厚重,也别太往宝黛的主线钻,他们的爱情虽挚诚通灵!但终究经不起世俗的打击;过于纯粹!过于脆弱!而且主人公也没有用一些智谋争取过他们的爱情,光有学问才华,却没有谋略!不过是一个有道无术的空架子!女人有道无术叫可爱,男人有道无术叫可恶!当然,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有术!不过是看他爱而不得,伤春悲秋,哼哼唧唧替他可怜罢了!我倒觉得这部巨作的悲剧因素不是封建时代的错!而是人性的的错!每一个时代都需要仕途经济,人际关系!现代人更需要!身为一名男子,不可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一个人无才补天不要紧!但是连自己爱的人也保护不了!岂不无能!但凡贾宝玉有点探春的气魄和勇气,也能护林妹妹周全!当然,这也是一部作者锥心刺骨的忏悔录!”
说到这里他有些沉重!也许是他对这部著作的爱之深恨之切!亦也许……是想起了那些年自己的光景!此时做一番忏悔!见他沉默良久!明静此刻亦感同身受!也无言语!只听他接下去还想说什么!
他接着又道:“在宝玉悟禅机那篇里面,其实林黛玉自己知道‘无立足境,是方干净。’亦知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但她却还在葬花词里写道‘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沟渠。’这种净相之句!其实,何来质?何来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