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外地商人来我家购买丝,整个余杭的丝行是死气沉沉,许多桑树都砍了去烧柴。”
张斐问道:“为什么?”
余良道:“就是因为有两年,余杭桑叶丰收,丝价较低,发运司就来余杭收丝,包括我家在内,几乎整个余杭的丝全都被发运司买走了,导致其余的商人都是空手而归,还白白搭进去不少路费,一来二去,他们也就不再上我们余杭来买丝。”
张斐问道:“但是你家的丝,还是卖了出去。”
余良道:“那只是一开始,但后来可就不这样了。因为朝廷到处买丝,卖丝,导致很多丝商、布商就变得无利可图,他们不知道发运司会在哪里买丝,会在哪里卖丝,故此全都改行,甚至跑去西北做盐买卖,不再做这门买卖。
但结果后来发运司后来又不从我们余杭买丝,跑去扬州买,我们的丝全部屯在手里,也不知道能够卖给谁,因为余杭已经没有外地丝商。”
他越说越激动,是手舞足蹈,“最终就只能贱卖给发运司。现在咱们余杭的丝商,布商,全都得求着发运司,送钱送礼不说,还得比谁的价格更低,比谁的丝更好。
到最后,这钱全都让发运司给赚了去,而我们这些丝商和那些桑农是颗粒无收,有时候我们都还得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