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都是些不肯走的。"
"王婶子,你也是知道的,她家是富户,宅院可是砖瓦造的,这她哪肯走?还有些啊,非要守着祖家宗祠,我父亲说破天都不肯走。"
"那你们如今都在何处?"魏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照你的话,都在那深山里猫着呢,只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祖祖辈辈都在地里扒食,又不像你是骑射的好手,能打些野货养口体,那山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夜里时常有虎啸狼嚎之声,把妇孺孩童吓得够呛。"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
"如今,我们原本的家都变成了一片废墟,回是回不来了,那些带着疫症的难民四处横行,少不得要在山里待上一段时日,可这何时才到头啊,好在如今还是春近夏的日子,不像那穷冬腊月能把人活活冻死。可纵使如此,我们也不能一直在山里待着啊,积攒的口粮撑不了多少时日,到那时我们就成难民了。"
他摆摆手:"你不如与我一道,你孤身一人总是不安全的,那些村民如今感谢你还来不及,万万不会再说些烧死你的话,快快离开这里,莫要染上疫症。"
"王兄有所不知,我救下个染了疫症的孩童,好生照顾许久,如今还有一口气在,总不能带上他与你们一道,可若是不管,我于心难安,更何况为了他,我连祖父的命都搭上了,王兄还是莫要管我,自去罢。"
王谨修闻言皱起眉:"魏兄节哀,还望莫怪那些村民,他们只是求个安生自保罢了。"
"我亦无怨,世道艰难。"
两人出了村子,静默良久,王谨修言:"也不知朝廷欲如何,我听闻如今连京城里都有了疫病,若是任由这疫病肆虐,整个大晏危矣,可惜那些食民膏血的勋贵只知道保着自己的私利,横死在道上的百姓,看都不看一眼。"
"太子殿下态度强硬,凡是有疫病的地方一律一把火烧了,还要每家每户出一个壮丁,去收敛那些染上疫病死去的尸体,这不是活活送命吗?"
魏识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