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初的眼泪收不住,她从来没有哭的这么狼狈过,可看见卫司韫,她的情绪确实已经绷到了极致。
她很害怕。
发现船上不正常的时候就开始提心吊胆,被阿金抓住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见到卫司韫。
她到死如果有遗憾,那就是没有再见卫司韫一次。
贺云初将自己手上的乐瑥塞进卫司韫手里,她充满感激又委屈地看着卫司韫:“这是我们的儿子。”
乐瑥的鞋子在这些混乱中踢掉了一只,露出的右边小脚丫上,赫然有一块朱红色的胎记。
卫司韫喉头剧烈颤动,他所有的情绪和感知都好似退化,只剩下面前的贺云初和这个小孩儿,是他所有的归属。
原来他们的儿子真的活在这个世上。
他在贺云初的额头印下一吻,珍惜无比地避开她的伤口,将他们两母子抱起来。
“疼吗?”
原本是还能忍的,但是贺云初不想忍了,她将脑袋偎在他胸前,很轻地点头:“疼。”
卫司韫更心疼了,瞪向陪着下来蔡柄:“叫太医过来!”
侍卫们生生在这间密室中搭了个梯子。
卫司韫抱着贺云初上去的那刻,莫景行伸长了脖子匆匆一瞥。
他方才在上面,没有看清密室中的情况,此刻看见贺云初歪头靠在卫司韫身上,还有怀里的乐瑥,都是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样。
再结合贺云初身上凌乱破败的衣衫,他几乎是下意识攥了一下拳。
偏偏嘴上的话难听至极:“哟,堂堂西陵太子妃,这是被人玷污了?”
卫司韫听见这话,看向他的眼神犹如阎罗。
他方才看见贺云初的那刻,也被她身上的形容震慑住,但是卫司韫几乎没有犹豫,因为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活着。
可是此刻的贺云初并没有全然晕过去,她听见了莫景行的话,下意识抬起眼看卫司韫:“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