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抬爱,草民不敢托大。”本是贱籍,自称一声草民应该无错。
高台上安静一会,又听:“朕观你偏好刑狱,不去军营,不如跟着酆槐做个少司卿......”
那话说到最后有些拖沓。
本以为皇上召见他是为了金疮药的事,结果说到现在半句不提丁臣,盛礼心中一凛,撑在地上的手脚僵硬起来。
众人之上的天子,有什么必要向他一个小捕快连番抛出橄榄枝,状似提携中带着试探。
天大的好事里面,必然藏着祸端。
突然记起他求着盛伯鸿,放他去做捕快时的场景,那时盛伯鸿神色复杂,说了一句话才放他离去。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阻拦不得,你权且记住,从今往后,不得为今日的决定后悔。做了捕快便一辈子留在昭沣县做捕快,不可得陇望蜀,好高骛远。】
一句不得,一句不可。
若不是皇上的连番高看,盛礼都快忘了。
他将口中的津/液咽下,小心翼翼地回绝:“皇上恕罪,从草民当了捕快,便选择入了贱籍,自此草民再不敢肖想大臣之位。”
说完这句,他微微掀起眼帘,见上头没有任何动作,方才继续:“自古以往,亦无贱籍手捧巨著的先例,若是朝例因此打破,害得皇上也因此受到非议,草民心下难安,盛家也决计不会原谅草民做出对君王不忠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