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祺的左手紧紧拉住马缰,几乎是依靠本能,他挥着枪挡住前方几个敌人的攻击,整个人趴在马背上以减少暴露在敌人面前的面积,却依然有几把刀剑落在他身上。
大量的失血让萧祺一时有些意识模糊,他只觉得自己不知目的地往前奔逃,右手随意挥舞着长枪抵挡如雨点般落下的攻击,身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似乎感不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伤口,只感觉体力和意识渐渐离自己远去,身体也渐渐冷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早已偏离了之前的方向,因为他感觉自己离刘旭远等人越来越远,甚至离战场上的厮杀声也越来越远。胯下的马似乎也被划出几道口子,却奔逃得更加卖力,马蹄声更急,身后还有人喝骂着,但萧祺甚至没办法抬头看,因为他一睁眼只能看见浓重的血色,他整张脸都如同被血水洗过脸一般。
但他依旧不能停下,身后依然传来不曾远离的马蹄声,如同死神的催命符,一步步地踏在萧褀心头。萧祺现在完全凭借着自己求生的本能才没有昏死过去,而事实上此时胯下的战马完全是随意跑着。他已经没有余力控制马缰,只能紧紧地抱住战马的脖子不致跌落。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胯下的马突然停了下来,一声长嘶,在原地打着转,片刻后能听见战马“呼哧”地喘着粗气。萧祺如同从梦中惊醒,努力地睁开眼,一片鲜红中,他勉强看清前面是一片断崖,隐约能听见下方深处传来马嘶的回音,显然底下极深,他还隐约听见湍急的水声,他已分不清是来自崖底还是附近。残存的理智让他想起,这里应该是风壑关南部的中南峡谷。
这便是死路了。萧祺心想。
“没想到你还挺能跑。”身后传来声音,只是在萧祺听来若即若离。萧祺费力地偏过头,看见的是之前的白甲青年,他身后还有两三个同样披着蓝白盔甲的骑兵。再往后是一片黑暗,显然他们已经远离了之前的战场。萧祺心头有些苦涩,他们敢几个人追出这么远,说明对他们来说战局明朗。
萧祺忽的笑了,气息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