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远统帅着两万步卒,在黑夜中摸黑前进。剩下的骑兵们都交由康云道率领,作为先锋军,顶在最前面,在黑暗中疾驰而去,萧祺也跟在骑兵阵中。
康云道命骑兵全速推进,似要紧紧跟着云州军队,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全速推进之下,他吩咐撤回了斥候,因此数万人的本阵,随时都可能与云州军队相遇。夜里的月光透过树林间的枝叶空隙投到康云道脸上,疾驰中时亮时暗,令他表情显得阴晴不定。
还差一点。他在心中暗暗说道。
骑兵们速度很快,后方的步兵也被迫快速跟上,刘旭远似乎对这样的推进方式很不满,但他一时传令也传不到前军,只得骂骂咧咧地指挥着军队跟上。他知道如果真发生了前后军脱节的情况,又恰好碰上敌军进攻,必定会出大乱子。
萧祺心情倒是比较轻松,自上次和林厉一战后,他对战场也不再陌生,尽管这些日子在马上颠簸的时候比脚踏实地的时候还长,身上仍然有些吃不消,但几天骑行下来,也已经逐渐适应。而且带军突进的萧牧给了他很大的信心,虽然他不怎么懂兵法,但他总觉得,主动出击截断对方后路,总比像个跟屁虫一样在屁股后面咬着不放来得痛快。
这么想着他甚至在推进的途中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头上的月色和周边的树林。月光皎洁如水,如绸子般铺在树林间,不远处的地上还满布着枝条、树干的阴影,看去如同无数条粗壮的蛇遍地爬动。
曾涵策马在萧祺左近。他也显得有些疲累,在一片马蹄奔腾的声音中,朝着萧祺喊道:“喂!你紧张么?”
萧祺循声望去,只见曾涵随着马臀上下起伏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他想起来,曾涵还从未正式上过战场。之前在原宛突围,曾涵无缘先锋的位置,只被归作了后援的生力军,结果还未到战场,云州的队伍就已然溃败。后来几次遭遇战,曾涵也全都没有碰上。这种紧张感,萧祺能够理解。
与此同时,萧祺还有些诧异自己居然对曾涵的事记得这么清楚。军营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