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刘晔闻言,双眉一挑,当即去打量袁熙的神情,面目果然阴沉如雨。不待他发作,刘晔抢先否决说:「公纪何必惊慌?贼军虽克下相,无非是出其不意攻我不备,而能够如此神出鬼没,来者必然不多,也肯定没有水军,眼下正当趁他立足未稳,火速调兵去破城,只要能夺回城池,主动就还在我手。怎能一战未打,便弃地千里?消息传到主公处,恐怕也会对我等失望啊!」
听刘晔说罢,袁熙当即面目转晴,朗声说:「子扬所言,深得我心。」作势便要出营去调兵,但很快又被刘晔拦下,刘晔问说:「还未问使君,此去下相,打算如何破敌?」
袁熙颇不耐烦,草草说:「我经略徐州多年,各城百姓中皆有我旧人。如今我领三千骑在前,君领五千水师在后,断其归路,水陆齐攻,再发动城中内应,怎么可能打不下?」
刘晔则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若是打不下城池,使君当如何?」
袁熙怒道:「若不能破城,我也自领儿郎,与贼君决一死战便是,子扬何必多言?」他在东朝时便与汉军多次大战,此时虽然暂时依附孙权,但对于吴人此前数次畏葸不前,袁熙也打心底里厌恶。故而不愿与刘晔多说,唤亲卫报了甲胄,就直接往城营中走,只留刘晔与陆绩二人面面相觑。
徐州的将士基本都是袁熙的旧部,故而刘晔这个督军也不过是徒有虚名,他没有办法,只好对陆绩草草交待几句,让他在城中坚守不出,自己便也领了人跟在袁熙后面。当天中午,他们就点齐兵马,顺着泗水向下出动。出发前,袁熙对刘晔的语气好了些,他说:「当年我家四世三公,名贵天下,什么颍川陈、颍川荀,都不过是我家走狗罢了,便连周都督,出身也
逊色我三分,如今竟让刘备家的小儿得了天下,世道之不公,可见一斑。我早已没了争天下的意气,唯独却不想做什么胆怯小人!」
刘晔在一旁诺诺而应,心中却不禁想,这世上的道理岂是家世能言说?家道沉浮,英雄辈出,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