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
其实这不过是他的随口一言,然而却仿佛戳中了柳先生的某个要害。
柳先生呆立住,双眼失神,因为常年累月讲课太多而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给人一种他随时可能撒手人寰的虚弱感觉。
鼠一是多么希望此刻的这种感觉是真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手里握着画皮的手,他甚至想要再出手尝试一下。
不过他也知道,这也只是他的妄想罢了。
一尾约一尺长的青鱼不知为何跃出了水面,扑通一声,又落回水里消失不见。
但其弄出的动静却惊醒了仿佛要死去一般的柳先生。
含蓄又不失严肃的笑容重新回到那张瘦削的脸上。一双浑浊的双瞳里也重新亮起名为智慧的光芒。
“谢谢。”柳先生挺直了腰杆,“谢谢你刚才没有趁机对我出手。”
鼠一扯起嘴角,发出轻蔑的“呵呵”声。
以前的他并没有这种笑的习惯。是在认识画皮之后,他见的多了,才潜移默化的时候学来了。
最开始,鼠一还挺抗拒自己的这种笑法。但此刻面对柳先生,他忽然觉得这种笑法在此时真的是太合时宜了。
“如果我说,你刚才动手的话,没准就得手了,你会不会觉得很遗憾?”
鼠一嘴角依旧扬起。
“编,你再继续编。我要是信你半个字,我就改名跟你姓柳。”
柳先生同样呵呵一笑,也不再解释什么:“在我还是个纯粹的读书人的时候,其实我还真想过自己得老年痴呆。那样就什么都不必听,什么都不必看,什么都不必想,也什么都不必做。每天只忙着吃喝拉撒。当然,我们有个比较文雅的说法,叫难得糊涂。”
“什么都不必看,什么都不必听,什么都不必管,什么都不必做。”
“这样的生活光是想想都觉得让人向往。”
鼠一扭头头看了眼一旁安静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