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端门之时,贺兰伊尤沉浸在与皇后的谈话中没回过神来,直到被门洞处灌进来的冷风一吹,才醒过神来,抬头望去,只见惨白的残雪上停着一辆马车,阿宋静静地坐在马车上等着她。
而马车不远处一匹黑色的骏马正“噗噗”地打着响鼻,马上一穿着银色铠甲、褚色披风的男子挺直着身子,鼻尖被冻得通红,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见她出来了,遂打马迎上前来。
“怎么进去这么久,冻死本公子了!”
贺兰伊瞧着沈沉黔这身打扮,抿唇笑了笑:“原来你今儿个当值?那怎的会在这儿?”
“本公子趁着换班之际偷跑出来的,对了,皇后找你做什么?”
听他这般问,贺兰伊便知这厮定是在贺兰府中安排了眼线,不然为何她的一举一动他都那么快便知晓了?
若是平时,她估计会揪着此事同他吵个没完没了,但今日,她着实没有心情,但又不想让沈沉黔看出她有心事,遂攒出一个笑容,漫不经心地道:“就是上次我被冤枉,皇后知晓了,赏了些东西。”
她心中忐忑,向来不会说谎的她赶紧低下了头,还好他心情不错,也没有细瞧,大手一捞,将她捞上了马,霸道地禁锢在怀里,咬牙道:“是谁昨个没经过本公子的允许就偷偷搬回去了?要不是昨儿个我回得晚,非要追到你家去将你好好打一顿不可!”
他一提昨天的事,她便想起他们那一吻,俏脸一红,但倏然又想到了什么,面上涌起了一抹惶惶不安。
“还不是被你那句话给吓的!”她尽量装成平常的模样,而他今日兴致很高,驾着马不紧不慢地走着,也没觉出她的异样,只疑惑道:“哪句话?”
贺兰伊暗自庆幸,原来他将今日要去她家提亲的事情给忘了,还害得她担心得整夜没睡呢!
“是去你家提亲的事情吗?”
“呃……”
耳后传来他得意洋洋的笑声,似乎为捉弄到她感到十分自豪,那笑声伴着雪后的寒风飘得很远很远。